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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家化工厂的老板说，这次装载的是“氟乙酸甲酯”。如果快递行业不标准化，就不可能保证下一次会有什么其他的危险化学品。
“吃不饱”县快递业
沙洋县是湖北西部的一个小县，人口超过60万，距湖北省省会武汉约4小时车程。
民营快递企业大约在2007年进入沙洋县。虽然有几家快递公司的老板抱怨“吃不饱，穿不暖”，但近年来沙洋县的快递公司数量已飙升至十三、四家，包括邮政、顺风和“三通一服务”。
三年前，童渊的一家加盟店发生了事故，这家店的老板是一对30岁左右的年轻夫妇。他们的商店位于平湖路的一侧，夹在一家诊所和一家水果店之间。
被吊销快递行业营业执照的沙洋童渊有两个卷帘门，在当地快递行业中其门店面积相对较大。
“人少、店少、规模小”是我参观沙洋县几家快递公司后最直观的感受。
在沙洋大云、中通、田甜等多家快递公司，大部分门店面积约为10平方米。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，房子里的大部分房间都被各种快递邮件占据了。
一些老板不仅开车送货物到荆门市中心，还像销售人员一样接收货物和发送零件，“以节省工资”。
一位从业五年多的从业人员告诉我，快递企业的收入主要来自两个方面:送货和收货。
“寄信不赚钱。”根据规定，如果你寄一封特快专递，你只能得到一元的收入，而且你还得付汽油费、电话费和人工费。利润主要来自收据。一般来说，一张收据的利润从4元到5元不等。
据当地从业者称，与武汉等大城市不同，沙洋县没有淘宝店，接受者主要是个人客户。许多快递公司每天收到的物品不到100件，而且大多数都是邮寄的。
为了增加收货供应，一些快递公司的销售人员在沙洋县化工园区做生意。“有毒快递”的寄件人——雄兴华工厂就在这个公园里。
当我坐出租车时，我看到公园里有化工厂和电子厂。这些企业通常会向快递公司发送一些常规物品，如税票和发票，偶尔也会发送一些化工原料或样品。
据我所知，早在去年年底，雄兴华厂就开始邮寄“氟乙酸甲酯”样品，收件人是经常邮寄到化工厂的销售人员。
“收发检验”无效
后来发现“死亡快车”的污染源是一桶重约25公斤的“氟乙酸甲酯”，这是一种无色透明的化学物质，刺激眼睛、呼吸系统和皮肤。有职业接触氟乙酸甲酯中毒的报告。
根据《禁用物品目录》，不允许运输有毒液体，如氟乙酸甲酯。
事实上，10月29日，也就是事件发生的前一个月，“有毒特快专递”的发送地荆门市召开了专门的“邮政行业旺季服务保障和安全生产培训会”。
我得到的一份会议议程显示，这一天的内容至少涉及“毒品”、“消防”和“打击非法出版物”；主讲人包括市公安局缉毒支队副队长、东宝区公安局消防队队长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支队副队长、荆门市邮政局副局长。
当地快递业的参与者告诉我，警方在现场还展示了海洛因、冰块等毒品，“我怕我们不知道这些毒品。”
会议结束时，主持工作的荆门市邮政局副局长杨雪琴多次强调“安全生产”，要求“严格收发货检查”，“从源头上防止违禁物品流入投递渠道”，“严格防止犯罪分子通过快递渠道投递枪支弹药、易燃易爆物品、非法出版物等危险品”。
当我到达沙洋县时，“死亡快车”事件已经发生了三个星期，其影响是显而易见的。一些快递商店开始要求寄件人打开包裹，售货员在处理收据和快递之前检查了一下。然而，一些普通受访者开始不信任快递。
然而，在事故发生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“接收、发送和检查”的制度是无效的，并且难以实施和落实到位。
一位从业者告诉我，大多数快递邮件都是由销售人员在家领取的。销售员是否仔细检查取决于销售员的责任感，所以老板很难监督细节。
从理论上讲，快递业也实行许可证制度，企业和员工都必须取得营业执照才能上岗。然而，目前快递行业门槛低，员工素质参差不齐，人员流动性强，难以管理。
此外，即使收发检查严格，销售人员也很难判断快递邮件是有毒的还是违禁品，除了枪支和弹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
我收到了童渊快递寄来的两份“氟乙酸甲酯”的邮件列表,“商品名称”、“数量”、“重量”、“体积”甚至“数量”栏都是空白的。这间接地证实了“收发检验”制度无效的问题。
然而，一些一线从业人员建议，转运中心是否可以增加安检设备和环节，提前隔离可疑包裹，降低递送过程中的风险，即使快递网点没有能力识别它们。
危险还会发生吗？
在互联网批评快递企业违规经营的同时，也有声音指责熊兴华工厂是发件人。
他们的观点是，化工厂知道“氟乙酸甲酯”有毒，应该把它送到普通快递公司，让危险发生，所以他们应该承担主要责任。
在我写这封信之前，山东广饶警方拘留了三个人，其中两人是湖北化工厂的发货人和山东制药厂的收货人，他们都涉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。
根据《化学与生物工程杂志》2012年发表的一篇题为《卤素交换氟化合成氟乙酸甲酯》的专业文章，氟乙酸甲酯是一种重要的含氟药物中间体，也是制备氟嘧啶类抗肿瘤药物的起始原料，广泛应用于医药等工业领域。
化工厂负责人表示，氟乙酸甲酯是有毒的，但没有列入《危险化学品名录》，也没有在工厂日常管理中置于危险化学品的位置。
负责人带我参观了他们的危险化学品监控室。据说，他们运输硫酸等危险化学品依赖于合格的专业物流公司，而全球定位系统是装载在运输车辆上，以监测整个过程。如果氟乙酸甲酯的装运量超过1吨，将委托物流公司单独运输。但是，对于少量样品，没有办法采取专业的运输渠道。
我打电话给中国的几家化工厂，询问氟乙酸甲酯的市场价格。目前，一吨的价格约为40000元，25公斤样品的市场价格超过1000元。"拿专业物流来说，货物的成本无法与运输成本相比."
离开之前，我问负责人，如果我将来发送氟乙酸甲酯的样品，我打算做什么。
他没有直接回答我。
他说，工厂首次自行关闭了氟乙酸甲酯的生产车间，目前正在等待警方的调查结论。他还抛出了一个行业问题:
未列入《危险化学品清单》的化学品，如果是有毒的，只送一些小剂量样品，我们应该通过什么渠道？
□刘刚(新京报深度报道部记者，12月24日发表“童渊《绝望的快车》:我已经送过多次化学样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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